【公关之战：歌舞伎町的男人们】004、双重身份的“人偶”

一之濑枫上京当日正好遇见七濑优事件，歌舞伎町对他看法分两种：第一是壮胆留在业界；第二是吓破胆逃出业界。

(资料图)

无论是哪一种、初次尝试当牛郎的一之濑枫都处在被同行、被媒体关注的焦点状态——七濑优坠楼的瞬间偏偏就被他碰上了。

In group的人事部统括听到有几家名气都不错的牛郎店打算出保底年薪挖一之濑枫的传闻，特地打电话问北泽莲店长“一之濑枫的去留意向”，却得到了北泽莲打包票似的答复：“哪怕是Q.Sii本店不支付1万元一天的体验入店工资，这个炙手可热的新人也会主动留下来。”

人事部统括说：“那些店铺只会把一之濑枫当成一时间吸引客源的新闻人物，以为只要他入店了，想要听添油加醋的现场目击者证词的女孩子就会成倍地过来，营业额就会成倍地涨……”

北泽莲应到：“纯粹把一之濑当成业绩收割机就太小看他了。”

“北泽莲店长看上他的哪一点了？”

“哈哈哈……”

“那些店铺单纯想把一之濑枫当作给他们赚钱的‘人偶’。Q.Sii呢？打算怎么让他成为一流牛郎？”

“未来，一之濑枫能否担得上一流牛郎称号我无法保证。”

“哦？”

“就算是‘人偶’也是分等级的，更何况一之濑枫我看着他根本就不是。”

“说到人偶，我们集团的两大观赏品牛郎不都是望月恋代表培养出来的吗？Q.Sii的总支配人风间天丽和海外事务部的零斗取缔役。”

“女孩子们喜欢就可以了。”

“没错、符合她们的心意就好。”

“非常厉害！”

挂了人事部统括的电话后，北泽莲坐在接待台的位置上。

我只见他那根戴着纯金戒指的右手无名指迅速朝iPad上滑动，然后停在一张看起来挺不错的照片上。

他用左手把iPad立起来，把屏幕正对向我，说：

“一之濑枫是唯一一个自己准备了名片的新人！恋代表你信不信不出三个月他就能拿到人生中的第一座香槟塔？”

一般店里有新人加入，顶多会在花名册和官网上写他们的源氏名，而不会有正式的照片，而北泽莲店长却对一之濑枫格外上心，在他体验入店后的下一天就为他安排了宣材拍摄等一系列工作，并在营业前完成了全部更新和刊载。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北泽莲指着iPad屏幕，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店里虽然有给新人们备用的空白名片，多数新人也只是在卡片上写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唯独一之濑枫不一样，我告诉他空白名片可以在接待台自取填写的时候，他告诉我，早在上京之前他就自己设计好了名片。”

我心里懂得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选择到Q.Sii当牛郎，不是因为任何人，不是想赚钱，也不是想出名，一之濑枫只是单纯地想进入这家店，不然他就不会事先在名片上印制Q.Sii的logo和自己的源氏名，就不会在七濑优事发的瞬间就想到联系我，更不会脱口而出“我们店”三个字。

这一切，都因为他喜欢这家店，想成为这家店的一员。

“是吗？”我轻轻地应了一句。

“接下来带一之濑的前辈就安排……”北泽莲思索着。

“不用指定，让一之濑自己选。”我说。

“可以吗？”北泽莲问。

“嗯，哪怕是他选择我。”

我笑了笑，随后开始翻看今天的预约安排表。

预约安排表的其中一栏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用粉色的荧光笔对预约备注项做了标记，还把时间段用蓝色钢笔圈了起来。

我问北泽莲：“今晚零斗酱也会出勤？有海外客人？”

“客人预约的时间是21点，零斗取缔役会在20:30过来。”北泽莲说，“中国客人都有特别奇怪的习惯，喜欢在晚上七点开业的那一刻进去，坐足初回料金的90分钟，接下来再换另一家楼上或者楼下的就近的店铺继续玩，说是一举两得最对得起所花的钱，大概，嗯……大概每场折合人民币不到300元。”

“独自来玩的客人？”预约人那栏只有一个名字。

“根据预约登记确实是一个人。”清晰的回答。

“不把Q.Sii当作初回体验的店铺？”我问。

根据21点这个关键信息我看得出来，她把Q.Sii放在了第二位。

“她先去风月代表店里，准是觉得那边有活动会热闹些，先预约确保，免得初回客满进不去。”北泽莲继续说，“集团的预约信息是联网管理的，一个客人在一天的什么时间去哪家店都一目了然。”

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一，是L.back的客人感恩日，在那一天先到店的前三位客人的坐席费用全免，果味酒随便喝，相当于是照顾熟客的“大还原日”，然而还是引起了不少海外客人们的误会，她们笑称是“省钱日”。

花鸟风月把日子定为星期一，是因为他的源氏名里面带有一个“月”字，月曜日就是星期一。

“又想省钱又想玩得开心，不可能的吧？”

北泽莲摇摇头，凭借他的资历，见识过的客人毫无疑问比我多，一针见血地看中客人的要害也是常有的事情。

早在成为Q.Sii的店长之前，他就是一个资深的歌舞伎町中人。

“顶多只是做到不失礼。不失礼，懂吧，恋代表？”

北泽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当我为了避免七濑优被两位海外客人拍照留念而说出“牛郎不是志愿者”的时候，北泽莲店长的心里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我不知道。

“零斗酱不先去花鸟风月店里？”我问。

“恋代表想什么呢？现在的关头，明显是我们店比风月代表的店更要紧吧？”

北泽莲的话里颇有一种担忧的味道，细数下来，Q.Sii的门面牛郎不少，他们不仅活跃在本职工作中，还经常出现在各种综艺媒体和杂志上。

几年下来，他们早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像他们懂得观众们和客人们喜欢听什么一样。

但是这样的“一流”和“完美”并不是好事，他们只能在暗地里默默修补自己的黑暗面，隐忍着努力着，把自己塑造成王子。

包括七濑优，他平时几乎没有让人担心过，坠楼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痕迹。

他平日里被从业员们视为哥哥和目标感般的存在，整个职业生涯基本上没有什么污点，就算是奈绪说他后期“营业状态不对劲”这件事是真的，也无可厚非。

在这个业界，人不是佛祖，不可能根除七情六欲，跟喜欢的客人一起消遣时间的方式很多，并不一定是同处一室，只是整个社会带着先入为主的眼光看待牛郎，认定了“男女独处”就是“同床入眠”而已。

说回零斗，这位帅哥不仅是Q.Sii的门面牛郎，也是集团的看板牛郎。

但是因为不是每天固定时间到店出勤，所以运营人员没有把他的宣材放在花名册上和店铺的网页上。

虽然我们对外都统一口径说：“Q.Sii要是同时放出零斗和天丽的宣材让客人们指名，各自阵营的女孩子们岂不是要打起来。”

但是知道的人是知道的：

零斗自身对海外文化很感兴趣，特别是中国，他把不少牛郎频道的纪录片翻译成中国语，放在网站上让海外观众免费观看，尽管被吐槽过翻译得非常唯心主义，但是遣词造句却出奇地通顺和让人没挑剔，翻译这件事情他坚持三年，完全是因为喜欢和热爱，不图回报。

集团执行部的CEO本城一辉曾说：

“海外粉丝数量停留在3.3万就没动过了？零斗取缔役没想过直播涨粉吗？明明那么漂亮的脸……”

在本城一辉眼里，他从来没把海外事务部当回事。

有人说，在同等颜值的情况下他更倾向天丽，因为天丽更听话，跟零斗不一样。

之前的新人合同入职大会上，也就是跟爱斗同一期入职的新人们的动员大会上，本城一辉在“简单”介绍海外事务部时，丝毫不给零斗取缔役留面子：

“除非你们运气不好，遇见欠着钱不还的海外金主，到时候零斗取缔役就会带着你们一起追讨跨洋未收款……”

“我不知道怎么向你们介绍零斗君，这么说估计你们会印象深一点，满腔热血的他在海外的‘众里寻她’网站提交‘日本牛郎’这个百科词条，被审核方驳回了12次，直到第20次终于过审了，却在隔天收到了‘该词条不适合收录，已做删除处理’的答复，这不是一直给网站运营方添麻烦吗？”

“事情不是我有意捏造的，你们可以看一下大屏幕上他提交的词条版本迭代记录截图，他要是能把这份热情用到个人销售额上面去也不至于，大概他是觉得自己写了3、4千字的中文词条很厉害吧？”

“一副还要再次申诉再跟客服沟通的样子，托他的福，我外包给专业人士编写的‘in group’百科词条也没有通过，虽然原因各种各样，但我要是网站运营我就会立刻把零斗君拉黑！”

“不止这样，他……”

本城一辉吐起槽来滔滔不绝，在场的不同店铺的代表取缔役和职能部门的高管负责人基本上没怎么说话，跟本城一辉唱反调对他们也没好处。

事后，花鸟风月说幸亏当时零斗去旅游了，否则在场就很尴尬了。

本城一辉是有多记恨零斗才会亲自做幻灯片，把那些“事迹”截团什么的一一放进去给在场的新人们看？

一副拿零斗作为反例的样子，旁敲侧击让新人们把“务正业”放在第一位。

说白了，新人们赚钱就等于集团赚钱，集团赚钱就相当于董事圈的人赚钱，否则做为执行部CEO的他不会死死地盯着数字看。

在本城一辉的角度，当然是希望零斗像天丽一样努力为集团赚钱。

零斗和海外事务部做的一切无报酬的事情，在本城心中毫无意义。

——in group最会赚钱的Q.Sii本店培养出了一个最不把赚钱当回事的VIP player零斗。

——对零斗那种才色兼备的牛郎，难怪本城一辉对他抓紧也不是、放手也不是，只剩下给新人们打预防针的份儿。

回到当下，北泽莲店长说：“特地让零斗君过来陪她，太奢侈了。”

“是啊。”我点了点头，“一面要接待好自己的熟客，一面要处理好海外新客，零斗酱自身也不容易。”

北泽莲店长的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他问我：

“那恋代表拿什么身份看他，是集团的海外事务部取缔役，还是Q.Sii的VIP player？”

“零斗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人。”我十分明确地向他强调，“在我心中、偏向他是集团的海外事务部取缔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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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人事统括和外事取缔役都登场了，法务监察部取缔役美川翼（高冷的翼君）还会远吗？

美川“翼”正“扑腾着翅膀”横扫group内部的一切：猫腻和非正规集客手段/营业方式/资金运转

这是国内第一部跟日本牛郎这个行业相关的商战小说，请大家多多关照。 

欢迎大家留言讨论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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